我的CP都长了嘴
♧伪窗户纸文学
张起灵最近很奇怪，没事儿就爱盯着吴邪看。
吴邪这些年感知不比从前，几乎每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能清楚感觉得到，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张起灵。
从青铜门出来之后，一连十几天，每天至少有十几次，张起灵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的，其中含义讳莫如深，吴邪猜不到，但十分惶恐。
对比一下从前的专业失踪人口，这个主动关注他人的闷油瓶简直让人心惊胆战，毕竟他从前一声不吭消失还会尽量不引人注意，现在居然学会了伺机之前先观察？
“ 我看悬。”
胖子瞄了一眼靠在篱笆上垂眸喂鸡崽子的闷油瓶，小声凑过来跟吴邪咬耳朵，“不瞒你说，小哥他不仅看你，他还看我！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如你小三爷英俊苗条，小哥他没事儿老瞅我干什么？弄得我最近晚上都不敢睡得太实，生怕有粽子要来害我。”
“扯淡吧你。这里是雨村，山清水秀，风和日丽，哪儿来的粽子？”
吴邪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淡漠沉静的琉璃眸，对视几秒钟之后败下阵来，默默把目光挪回胖子身上。
这他娘的谁顶得住啊？
十年风雪在貌比潘安的小三爷身上刻下了十几道深刻伤痕，却没有在长白天神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当年张起灵在吴邪心中有多完美无瑕，如今只会有过之无不及。
仅仅是一个眼神，吴邪就觉得自己苦苦压抑的那点心思几乎无所遁形，只肖再来那么一丝合时合宜的风，就能让它全部化作岩浆喷发出来。
但他不敢。
胖子这股劲头十足的东风吹了那么多次，吴邪也只敢关灯盖被之后在梦里肖想那一簇长白冰雪。
这么些年他一面小心筹谋想为铁三角挣个清静日子，一边还要费力隐藏日益泛滥的某种情绪，好不容易等到长白雪破，青铜门开，又怕把人吓着了，一丝一毫也不敢在对方面前表露出来，小心翼翼维持着从前的距离。
可偏偏，被他放在心尖上牵念了十年的人像是忽然被夺了舍，时不时就用这种隐忍犹豫的眼神看着他……
吴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笑容显得不那么违和，
“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和胖子说？”
张起灵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尖着耳朵偷听的胖子，犹豫片刻还是摇摇头，把饲料盒放下去了厨房。
铁三角每天猜丁壳定厨房归属权，今天轮到张起灵做饭了。
胖子凑上来用胳膊捅吴邪，“天真，胖爷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跟小哥说道说道，有什么事儿咱摊开了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别到时候人又不见了，你想说都没地方说去。”
吴邪的眼神在听见“不见了”几个字时瞬间变得狠戾，但很快又换上了如常笑意，顺从点头，“好，那你跟小哥说，我在房间等他。”
胖子“哎”了一声，乐呵呵接过大勺把张起灵赶进了吴邪房间。心说天真啊天真，这次要是再说不开，可别怪胖爷越俎代庖，把你那点小心思全嚷嚷给小哥知道，哼！
房门在身后嘭的一声合上，张起灵眼前一晃，就被人拽了过去。
他顺从地被按在床上，也不反抗，只是眼神略有疑惑，“吴邪？”
对方目光十分深沉，紧紧锁住他的脸，“小哥，你是不是还想回张家？”
张起灵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虽然是张家最后一位张起灵，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汪家已经覆灭，九门的秘密和青铜门的秘密也已经不必再追寻，张家有没有张起灵都无关紧要，他自然也没必要再回张家。
这句话十分符合张起灵一贯的风格，却好像一下子掀开了吴邪岌岌可危的假面。他的表情立刻变得狠厉阴沉，从来清明的眸子刹那间阴郁到张起灵都觉得陌生的地步。
他按住张起灵的肩膀，表情凶狠得像是要一口将他吞进肚子：
“张起灵，你存在的意义从来就不是什么狗屁责任和使命！你就是你自己，是胖子豁命相交的兄弟，是我吴邪整整十年的追寻，我做那么多不是为了替你斗倒汪家，不是为了替你完成使命，我想让你好好活着，好好感受普通人过的日子，好好体会每一个人都拥有你张起灵却从没拥有过的喜怒哀乐！”
张起灵一下子愣住：“吴邪……”
对吴邪来说，两人之间隔着十载春秋，过长的光阴虽然从未弱化这个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却不可避免的让他产生了可望不可及的距离感﹔
可张起灵对吴邪的印象却停留在温声细语的最后一刻，他几乎从未见过吴邪如此暴怒的模样，正要开口时吴邪却捂住了他的嘴，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颓丧，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也对，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猜测你的想法，你从来也没有亲口说过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小哥，你不在意自己受伤遇险，我在意，你不在意你会病会痛，但我在意。如果你想走，我也不强留，我只是希望，以后任何时候你在冒险之前，都先想一想我和胖子——无论你在哪儿，我们都会担心你。”
微凉的触感贴上面颊，吴邪睁开眼，看见张起灵沉静柔和的眼神，还有完全出乎意料的张起灵亲口说出的真实想法，“吴邪，我等了十年才回到雨村，我不想走。”
吴邪怔住，“等了十年……才回到雨村？”
要在雨村定居是他和胖子在这十年间作下的决定，小哥怎么可能会知道？
张起灵把他拉下来，两个人并肩躺在一起，动作熟稔得好似进行过千百回，微微侧头脸就靠在了吴邪颈间，吓得他浑身肌肉一瞬间绷得死紧。
张起灵毫无所觉，“进入青铜门的时候，我曾来到雨村，看见你和胖子，像现在这样三个人一起隐居，直到……”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在青铜门里，但我一直知道，十年后你会和胖子一起来接我，带我回雨村。”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巨大，吴邪强大的理解能力让他一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顿时又惊喜又心疼。如果说张起灵早已经历过雨村的平静生活，突然又回到黑暗的青铜门里，十年的幽寂孤独，岂不是比想象中更加痛苦难熬？
那漫长岁月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一个人面对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都是靠着什么撑过来的？
吴邪心脏抽疼，恨不能立刻狠狠抱一抱身边的人，“所以你这半个月欲言又止，就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和胖子这件事？”
张起灵点头，“胖子说铁三角没有秘密，但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
“只要是你说的，我们当然信。”
吴邪松了口气，但同时又忍不住问，“……那我们……”
这段时间他小心翼翼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怕他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又说出什么要走了之类的话，可现在想来，无数次的“不经意接触”，其实都是张起灵主动靠近造成的！
他动了动手，立刻感觉到手背传来微凉的触感。比起体质不比同龄人的自己，张起灵的体温通常还会更低一些。
仔细想想这半个月来张起灵的一举一动，还有那种几乎只存在于梦境里的眼神，吴邪心一横，把那只修长的手抓进掌心，举起来晃了晃，“你在雨村的时候，我们两个……”
张起灵的耳朵悄无声息就红了，不等吴邪问完就收回手翻身下床，拉开门：“胖子，厨房。”
正趴在门上偷听的胖子“嗷”地一声砸在地上，爬起来惨叫着冲进厨房，“我的红烧肘子——！！”
张起灵跟出去，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吴邪坐在床上，一手撑着额头忍不住失笑。
吴邪啊吴邪，没有了汪家，你的洞察力也跟着一去不回了么。
这半个月来小哥的眼神其实一直不难懂。他明显只是在思考怎么开口说出一件完全算不上秘密但又不好描述的事情。除此之外，他每一天都过得很轻松，眼神唇角一直带着笑。是吴邪过于刻意地避着他，以至于到现在才发现真相。
这要是放在以前，怎么可能发生这样阴差阳错的误会？
不过，也幸好只是误会。
————————
♧不定时回归
♧声明：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可能只是太想他们了，所以回来看看，宝子们，入伏了，坑底还凉快不？【我快热死了！bushi】
评论(2)